【菲國日常】談談菲律賓的英語

在來菲律賓前，你可能在網上查到的訊息是，菲律賓是英語系的國家，菲律賓人的英語都不錯，會英語的話來菲律賓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甚至可以來菲律賓留學學英語。不過可能你又會看到有人說，菲律賓人的英語口音很重，在菲律賓生活久了英語會變成菲式英語。這篇文章就以我在菲國十年的經驗，分享一下我對菲律賓英語和菲語的一些看法。

菲律賓英語普遍嗎

在都市 – 是的；在鄉下或外省 – 不一定。菲律賓城鄉差距是很大的，在大馬尼拉或較大的各城市中基本上看到的標語、店面、看板等都是英語，去一些行號機構、商場百貨用英語通常也都沒有問題，畢竟在大都市中工作或上班的人教育水準都有一定的程度。不過如果是外省或鄉下地區，英語很多時候是行不通的。其實菲律賓人的英語程度和他們的教育程度有直接的關係，通常有上大學的人，英語聽說讀寫都沒什麼問題，因為他們大學裡的科目和學習內容就主要是英語了。一些教育程度高的菲律賓人喜歡把Tagalog和英語混在一起講，形成一種獨特的語言風格：Taglish。我自己公司有很多菲人同事就喜歡說Taglish。

同理可證，那些教育程度不高的菲人（沒唸大學的）英語就很差。我住的鄉下這邊，好多菲人連一句完整的英語句子都講不出來，聽也聽不懂幾句話。在們在對話時就100%是用Tagalog，不會混著英語講。鄉下很多店家標語也都是用Taglog來寫，中部或南部的島區則就用他們自己的方言。我去過Iloilo（菲律賓中部一個大島）幾次，那邊鄉下的菲人是幾乎完全不會英語的，連Tagalog也不太講，只會聽，他們用的是當地的方言Ilonggo。顯然的在這些地方英語就不普遍了。

所以英語在菲律賓普遍嗎，也許在大都市是的，但在鄉下可能就不一定了。雖然英語普遍存在菲律賓人的生活中（比如數字、星期、日期等），但教育水準不高的菲律賓人原則上用英語溝通也是很困難的。如果你來菲國是在大馬尼拉工作生活，那英語應該是足以應付生活中大部分的事情的，如果因為其他原因要在鄉下或外省生活的話，那可能還是要學學Tagalog或當地的方言。

菲律賓人的英語標準嗎

在分享這個話題前，我想先提一個問題：什麼叫做標準的英語？是講得像美式英語一樣叫標準，還是能說著一口道地的英式英語才叫標準？坦白說我一開始來菲國時是很care所謂的“標準英語”，常常也是嫌棄菲律賓人講英語有個口音，不如老美那種道地的英語來得舒服好聽。很明顯的我以前是以美式英語為標準英語，只要能講得像老美一樣口音的英語，對我來說就叫標準的英語。剛來菲國時我在華校教過兩年書（延伸閱讀：華校教書聊一聊），那時還會跟學生爭論說他們的英語不夠標準，當然每次都是我輸，常被他們笑我英語不標準，因為在他們耳中，我“自認為的美式英語”顯然不是他們在成長過程中聽到的熟悉口音，所以對他們來說，就不是標準的英語。（那些中三的學生很多英語都嚇嚇叫）

但隨著我在菲國待的時間越來越長，我對所謂的“標準英語”的看法卻漸漸改變了。在唸研究所時，教授們每個英語都講得很好，雖然有夾帶著一些菲語口音，但聽得清楚且聽得懂，完全不影響溝通和學習。而且那種講英語的流利程度，實在感覺不出和老外有什麼差別。反倒是我自己在使用過去學校學習的“自以為美式標準口音“的英語時，感覺極度奇怪和不順暢。這時我就問自己：那些菲律賓人教授們的英語口音好重，但他們英語的流暢度和老外沒什麼差別，我能因為他們有口音就說他們英語不好嗎？印度、澳洲、新加坡都是英語系的國家，他們的英語也都有口音，而英語就是他們的官方語言之一，我如果因為他們有口音就說他們英語不標準或不好，那似乎也不太合理。所以現在我的觀念中已經沒有所謂的“標準英語”了，只要發音清楚、聽得懂、能交流，有一些自己母語的口音是很正常的。但發音如果錯誤的話聽起來就會很吃力，而且容易搞錯意思。比如我一個中國人同事就常把r和l發音搞混，here說成heal，這種就容易讓對方聽得很吃力或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很多人在菲律賓待久了，講的英語會漸漸有他們的口音，這個我是同意的，因為我自己有時候也會這樣。主要原因是因為當我用“美式”或“英式”發音時，很多時候菲律賓人是聽不太懂的，所以我只好又用他們的發音再講一次，他們才能聽懂。漸漸的就會直接講他們口音的英語，因為要讓他們一次就聽懂，進而減少溝通的麻煩，所以久而久之英語的口音就容易變成和他們差不多。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在這個國家周遭接觸到的英語幾乎都是有菲語口音的英語，所以以模仿的方式去學習或精通語言的角度來看，也很容易漸漸的變成菲式口音的英語。

我該學菲語嗎

這取決於你在菲國生活的地區、停留的時間和工作性質。如果你只會在大馬尼拉生活和出沒，如果你來菲國只有短短幾年，以及如果你的工作性質不需要菲語的話，那來菲國生活是完全不用學菲語的；相反的，如果你生活的地區除了大馬尼拉，還有鄉下或外島地區，如果你確定要在菲國待較長一段時間（3年以上），以及如果你的工作性質是會和菲人接觸，那我是建議你要學一些Tagalog。這對工作和生活上都很有幫助。因為其實菲律賓人平常工作外是幾乎不太用英語的，都是用他們的官方語言Tagalog，其他很多地區則會用各自的方言。簡單說就是，如果你在菲國生活會和菲律賓人有很多工作以外的交集的話，那最好學一些Tagalog。

我個人則是覺得不管來菲律賓待多久，都可以多少學一些Tagalog。一來你學Tagalog會促進你和菲律賓人交流、減少彼此的距離外，另一方面也較能保護自己。這兩點我都有親身體驗。我去愛妮島兩次，每次都用我那破菲語成功的震驚了當地的導遊或店家老闆，每次聽到他們一直稱讚我的菲語講很好時都很心虛，因為我就只會那幾句而已…當然不只愛妮島，其他景點或地方也是一樣，當我講幾句菲語，他們總是以一種不可思議和開心的態度來跟我聊天。原因也很簡單，就是一種語言和文化認同感。就像我們如果碰到一個只會講幾句中文的老外，一樣會感覺很開心和親切，因為覺得對方認同自己的語言和文化。再來就是如果你會一點菲語，想佔你便宜或欺負你的菲律賓人就比較不敢動手，即使要騙你錢、佔你便宜，也不敢太過分，因為他知道你懂菲語。但我不確定對Makati那群專門搶劫的屁孩黨們來說有沒有效，畢竟他們都已經搶成精了。或許對他們大吼一聲再加個補當一那會比較有效一點。

來菲律賓學英語可行嗎

雖然菲律賓人在講英語時多少會混著菲語的口音，但能講出一口漂亮的美式口音的菲律賓人也不少，尤其在客服公司作客服的職員。他們能訓練到完全和老美的美式英語沒有一點差別，由此可知菲律賓人的英語程度和可塑性是多麼的高。另一種可以聽到比較沒有菲語口音的英語是在語言學校、國際學校和知名教育機構（比如菲律賓前5名的大學）。很多國際學校或語言學校裡的老師都是歐美人士，所以講出來的英語和你看電影中那些演員們講的英語是沒什麼差別的。

我的看法是：要來菲律賓的語言學校、國際學校或知名教育機構學習英語是絕對可以的，加上菲律賓又比較有聽和說英語的環境，要改善自己破英語的機會很大。但是能改善多少就要看個人了。如果你都不說、不練習，整天只和講中文的同學或朋友待在一起，也不和菲律賓人或其他外國同學交流，那可能進步的情況就很有限了。

結論

很多人會說菲律賓人的英語口音很重，聽起來不習慣或不好聽，我一開始也是嫌棄他們的口音，但待久了後，漸漸覺得其實口音並不是那麼重要，發音正確、清楚易懂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能聽懂各種不同國家或地區的人的英語口音，那是不是表示你的英語水準是更好的呢？跟只能聽“標準美式英語”或“標準英式英語”的人比起來，是不是你比較厲害呢！我的看法是：語言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溝通和交流，能達成這個目標就是成功的。

如果你因為嫌棄菲律賓人的英語有口音而不來菲律賓，那真的就太可惜了！而且在菲律賓的語言學校、國際學校和知名的大學中，聽到的英語也是“標準英語”，所以真的不用太擔心口音的問題。對了，菲律賓口音的英語發音有個好處，因為他們是自然發音，所以一旦會唸，字母基本上就拼得出來。這或許也是個幫助你記單字的方法之一。

最後，我覺得既然在菲國生活就多少學點菲語吧，對自己的生活會有幫助的。我曾經也是排斥菲語，但最後還是不得不學一些，畢竟在這個國家生活，不會他們的語言感覺就是不夠接地氣。

你在菲國生活幾年了，對他們的英語有什麼看法呢？歡迎大家一起來分享！